
最是动听“好哥哥…”(赵远春)
津市上世纪85年扩郊,88年市委机关迁到了现在的麓头山上。从91年算起,我也在机关里工作和生活了20多年。
其实说起麓头山,早在70年代后半期,我便与她结下了不解之缘——因为,我在麓头山下的津市一中度过了我的中学时代。那时,就在现在机关办公区的位置上,是漫山的油菜地,在现在的家属院即麓园小区的位置上,是半山的桔园和桃树林。
说不清我和三五几个要好同学——当然也是几个调皮鬼——在这桔园里、在这桃林中度过了多少逍遥时光。反正偷桔子、捞桃的是我们经常上演的拿手好戏,有时一声“管具佬来了”(即看山人来了),便吓得我们像兔子一样四处逃散。还有更精彩的野战,就是我们一人一把弹弓,对山上、对林中的鸟儿进行围剿,收获大时可以装满一书包。而我们的回报,仅仅是脱下裤子留下一堆堆的大粪。
刚进机关时,机关党委和事务办年年都组织栽树,我感觉是冥冥之中的天意,曾经的几堆大粪是回报不了麓头山的,于是在栽树的时候我便格外卖力。树一年一年的栽,树也在一年一年的长,现在的机关大院和麓园小区,真的是绿树成荫、花香满园,翠鸟儿在欢唱……
我住在8号楼的三楼,门前就是小区花园,四周是绿树环抱,一年四季花香扑鼻、蝉鸣鸟叫,负氧离子不用检测,肯定要比澧水北岸市区高出许多。比起看不见、摸不着的负氧离子,院子里成群成群的各种鸟儿,便成了可人的风景。大的有斑鸠、八哥和拖着长长尾巴的黄鹂鸟,小的有画眉、麻雀、山雀、丝鸟、白头翁。这些都是常住客,偶尔还能看到猫头鹰和喜鹊,随着季节转换,长途飞鸟们还有燕子、灰鹭、布谷鸟。掰着指头数,各种鸟类竟有十几种之多,其中一些根本就叫不出名字来。
这些年来生活好了,腊肉腊鱼越腌越少,年年腌得最多的算是自己灌点香肠罢。冬日的阳光里,把腌好的香肠挂在凉台上晾一晾,也算是一种快乐的劳动。估摸着香肠应该晾晒得差不多了,老婆去把它收下来,却发出一阵惊呼:坏了坏了,凉台上来老鼠了,把香肠咬得一个个眼!
一听老鼠,天生有些害怕这些小精灵的我,顿时就起了鸡皮绉。战战兢兢凑近一看,但见好好的香肠早已是面目全非,原来漂漂亮亮的肥肉白点点,不知何时全被挖走了,只留下一个个洞眼,香肠们都快变成了难看的粗麻绳。——咦,不对呀,家里没有老鼠,离地面高高的凉台怎么会有老鼠?难道他们是飞上来的呀!老婆一句话顿时引来我哈哈大笑,拍着脑门子说:飞,飞上来的肯定是鸟儿!
此“案”一破,老婆来了兴趣,跑到超市买来小米、绿豆、玉米碴,在晒台上专门铺了一块木板,一个花盘盛粮食,一个饭碗装饮水,时不时地还切点鲜肉丝,专门宴请鸟儿们。几年下来,鸟儿们从开始试探试探不敢吃,慢慢地胆子越来越放开,落落大方地吃食、喝水,享用着他们的美餐。饱餐之余还经常为我和老婆表演着各种专场节目,有时我们之间的距离简直就是触手可及,鸟儿们兴致一来,还会给我们一阵“鸟语”道谢。
舒服啊,自从和鸟儿交上朋友,我就从没有睡过早床。每天都是远处、近处的鸟儿们把我叫醒,拉开窗帘是每一天的序幕,听听鸟语是一次次的心灵调节,再多的烦恼、不顺心,随着鸟儿翅膀的飞翔,全部都是九霄云散。但愿鸟儿们永远不要知道,我曾用弹弓无情地射杀过他们的先辈,因为,因为我早已放下了杀鸟的弹弓。
恨不能拜个大师学会鸟语与鸟儿们交流,只有静下心来听鸟歌唱。和老婆听了几年鸟语,慢慢地竟也听“懂”几句,像什么吃食时用的“呷了,呷了”,起飞时用的“飞了,飞了”,其中最是动听的当是鸟儿们恋爱时用的“好哥哥,好哥哥……”
鸟儿啊,我,能算你的“好哥哥”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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