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傍津起航,青春在这里出彩/王波
傍津起航,青春在这里出彩
王波
我的故乡山色锦绣,有一条寂寞的溪水,源头有一口潭水,名叫“灶锅潭”;因为形似乡村人家灶台上的大锅,且溪水清澈见游鱼,约有20平方大小,深约2米,周围泉眼汨汨流水,故得此名。这流水绕过大山峡谷,进了曾家河、两河口,先急后缓,汇入主流到津市时,已是铺在澧阳平原上的大河了。
我来津市也好比“灶锅潭”的溪水,顺着山势来,到如今就有两年了。站在津市澧水桥上朝西看,见落阳铺满澧水水面,想着澧水里有“灶锅潭”的一份子,好比我也是津市的一份子。我若似宣纸,津市如画笔,澧水为水彩,我这张纸上如何形成一幅人生图景,青春如何在津市出彩,应该要感谢津市的澧水情深写意成景。
津市是一碗粉的城市。来津市前,见长沙大街小巷的“津市牛肉米粉”,便对津市有这样印象:津市是一个吃货城市。到了津市之后,才发觉外地的所谓津市牛肉米粉都是山寨货,不过吃货城市是真的。在街上慢慢的走,慢慢的数,不出百米必有一家粉馆。出名的刘聋子,颇有天津的狗不理的意思,天津狗不理的来由是卖包子的“狗子”太忙顾不上跟顾客说话,美其名曰“狗不理”;刘聋子天生耳聋忙不过来省得耳根清净。各店有自己的风味,各店有自己的喜好食客。其他的如曹记、黄记、清香粉馆等等,也是十分出名的。初见粉馆命名,恍如进入民国岁月,以“记”的形式维系着一个门店的传统,雅观。门店内坐不下,食客端着白瓷碗,站在外面,额头上冒着汗,三五两下,一碗粉下肚。性子好的,可以早上吃“碗粉”,晚上不紧不慢吃“炖粉”。初来津市,未知粉有如此吃法,小碟花生,配几样小菜,悠悠然把日子过下去。
津市是一座码头城市。澧水在津市拐弯成津,津市是一个传统商业集镇,解放后成为工业重镇,码头的地位功不可没。走在这座由码头兴起的市镇,街道横平竖直,“洞庭多橘柚”,两旁行道树是低低矮矮的柚子树,那种站在路边想象果实摇曳的情形,是每一个津市人在过年时节的满足感——这种比只栽法国梧桐或者香樟的城市,心理的富足感来得实在得多。遥想过往,津市街上堆满了大庸漂流下来的竹筏、木头,生产街堆满了大桶的桐油,满缸的大米,有从洞庭运来的一捆一捆的海带,街上行走着麻阳、酉阳来的水手,这热闹非凡的情景是多么的动人。渡口挤满了形形色色的船,万万千千的人杂糅一起,多少人在河的两岸来来往往,度过了万紫千红中的一生。如今,这些情景都消弭了,只留在了老一辈津市人的记忆中。
津市是闲适小城。作为一个踏青的游客,你可以不需要导游,沿着绿荫小街默默的走,你会发现路牌上写着“孟姜女大道”、“车胤大道”。孟姜女不姓孟姓姜,其哭倒长城的故事是根据她到长城寻夫虚构的,但作为一种爱情的精神,千百年来广为传颂。2009年津市嘉山孟姜女传说成功申请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,“孟姜女故里”花落津市,津市人也认为这才是实至名归。月圆之夜,梧桐阔叶下萤火虫非常多,我小时候曾效仿车胤,用玻璃瓶小心翼翼装满了一瓶,找来一本书,在屋檐下印着萤光,可是怎么也看不清书上的字迹。我当时对车胤的故事是极其失望的,也得到了一个道理:凡事不亲身辨别,很容易出错误。到了津市,知津市新洲为车胤故里,想起幼时的实验,才忽然发觉原来车胤那时的书籍是毛笔书写,字体很大,自然就看得到,而我幼时的书字迹形似菜豆,怎么看得到!现在孟姜女精神、车胤精神、码头文化应该是津市精神文化支柱,让这座小城充满了生活气息,她正朝着现代精致小城的方向前进。
小城三月,立在桥上看风景,有热情奔放的太阳铺洒阳光,有情歌飞扬的鸟在澧水河上飞翔,有忙绿的驾船人在河上划开的波浪。津市小城,不需要江南妩媚的女子,或撑油纸伞,或充满诗意;也不需要小家碧玉,或贵族娇气,或温婉柔美。津市是现实主义的,一个吃惯水上饭的城市,他是粗线条的小伙子,不善多情,像任何一个在澧水河上的水手,他平凡而美善,务实而朴质,他驾驶自己的船,与波浪斗争,时时刻刻保持着危机意识,它既渴望渡口的来临也极盼望远离渡口闯出新天地——它像魔幻现实主义那样,离去等于归来,丢失等于获得。
作者简介:王波,津市市政府办干部
用户登录
还没有账号?
立即注册